我抬起脚踏上了通往舞台的台阶。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照在脸上有些发烫。
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比平时重一点但还算平稳。
麦克风握在手里冰凉的金属杆被我攥出了汗。
我走到舞台中央站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这是关毅教我的姿势说这样能稳住重心。
我低头看了眼音响控制台的方向灯光师冲我微微点头表示一切正常。
我回了个眼神把麦克风举到嘴边距离嘴唇大约两指宽。
主持人刚说完最后一句介绍词音乐前奏的第一个音符还没响起来。
就在这时候哨声刺进了耳朵。
尖锐、持续、毫无预兆。
像是有人贴着话筒吹气又猛地拔高音调。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从观众席不同位置传来。
有人开始拍打座椅扶手发出“啪啪”的闷响还有人大声怪叫模仿我唱歌时的尾音拖得又长又难听。
现场一下子乱了。
前排几个观众下意识往后缩后排传来推搡的声音。
原本安静等待开场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站起来张望有的往过道挤。
主持人的声音试图盖过噪音可话筒一开就被哨声盖住根本没人听得清。
我的心跳撞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这不是设备故障也不是意外。
是冲着我来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眼睛扫过台下。
那些制造噪音的人分散在不同区域动作整齐得不像临时起意。
他们穿得和普通观众一样但行为太刻意——一个穿红外套的女人一直在用力摇晃椅子旁边的男人每隔几秒就吹一次哨子节奏精准地打断每一次试图恢复秩序的努力。
我知道是谁想让我下不来台。
我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迈了半步把麦克风贴近嘴边。
我没说话只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空气有点干吸进去喉咙发紧。
我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技术员说的话:“你唱的时候光就来了。
” 现在没有光只有混乱。
但我还在台上。
我睁开眼看向音响控制台用口型对操作员说了两个字:“暂停。
” 他愣了一瞬随即伸手按下了静音键。
背景音彻底断了只剩下满场喧闹。
我举起右手掌心朝外做了个“请安静”的手势。
动作很慢没有急躁也没有愤怒。
我只是站着看着台下像在等一场雨停。
有人注意到了我。
一个坐在中间偏左的小女孩停止了捂耳朵的动作抬头看我。
她妈妈也停了下来轻轻拉了拉身边还在喊叫的人。
吵闹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隙。
就是现在。
我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大家好我是姜美丽。
” 声音不大但通过全场分布的音箱传了出去。
这一句不是为了表演也不是开场白是我站在这里的事实。
台下有人回应“我们也想听你唱歌!” 另一个声音跟着喊:“别理那些捣乱的!” 接着更多人开始附和:“安静点!”“让他们走!” 混乱的节奏被打断了。
我依旧站着没有笑也没有解释。
我只是把麦克风握得更稳了些。
这个时候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力气。
我要等的是真正的安静不是靠压制换来的沉默。
侧台方向跑上来一个人黑色制服胸前挂着对讲机。
他是这次演出的安全协调员之前排练时见过几次。
他快步走到舞台边缘举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对我点头意思是安保已经在行动。
我没出声只冲他点了下头。
他知道我在等什么。
几分钟后哨声少了两处拍椅子的声音也停了。
那几个最活跃的闹事者被工作人员带离座位过程没有冲突但他们离开时还回头瞪着舞台眼神里带着挑衅。
台下的声音渐渐平复。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原定开场已经过去十三分钟。
后台没有传来更换流程的通知说明演出还在继续。
我重新看向观众席。
有些人脸上还有不安但大多数人已经坐回位置。
刚才喊话支持我的那位母亲正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示意她别怕。
前排一位老人对我点了点头动作很轻但我看见了。
我举起麦克风准备再说一句。
就在这时角落又传来一声短促的哨音。
像是一次试探。
全场目光瞬间转向那个方向。
安保人员立刻朝那边移动但那人已经收了哨子混进人群看不出痕迹。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任何波动。
这种小动作不过是想看我会不会慌。
我不会。
我把麦克风拿低了一些换了个更放松的站姿。
然后对着全场说:“刚才那首歌本来是要送给所有还在坚持听的人。
” 台下有人笑了气氛松了一点。
“我不着急。
”我说“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 这句话说完我自己也安静下来。
我不再看那些可能还会闹事的人也不再去确认音响是否恢复正常。
我只盯着舞台正前方的一点像是在等一个信号。
后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快速走动。
控制台那边亮起了绿灯音频通道重新激活。
灯光师给我打了束更亮的顶光提醒我可以开始了。
但我没动。
我要等全场真正安静下来。
一秒两秒五秒……三十秒过去了。
没有人再发出噪音。
连呼吸声都变轻了。
我能感觉到这一刻的安静不一样了。
它不是被迫的是大家一起守住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麦克风举到嘴边。
前奏音乐的第一个音符即将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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