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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50章 墨家复原出了曲辕犁却被送进了牢房

一声清脆的木器撞击声将我从陇西的血色图景中惊醒。

墨鸢不知何时已立在书房中央她手中捧着一具小巧的模型线条流畅结构精巧与此刻殿中常见的直辕犁迥然不同。

那是一种我只在博物馆复原图里见过的农具——曲辕犁。

此犁我与工科诸匠依君上所授力学简图历七十六次修改而成。

墨鸢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它转弯轻便深耕省力单牛即可牵引功效较旧犁至少可提升三倍。

三倍! 我心中巨浪翻涌。

这意味着在同等时间内一个农夫能耕作的土地面积将扩大三倍! 这不仅是工具的革新这是足以改变整个帝国农业版图的神器! 好!墨鸢你为大秦立下了不世之功!我按捺住激动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那光滑的木质犁壁——触感温润如春水初融仿佛能穿透指尖感知到它破开冻土时那一声沉闷的裂响;耳边似乎已响起犁铧切入泥土的窸窣声混着远处耕牛低沉的哞叫;鼻尖竟似嗅到了新翻沃土特有的腥甜气息那是大地苏醒的味道。

然而墨鸢却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那刚刚燃起的火焰又迅速黯淡下去。

君上这具模型之上有名有姓的工科匠人共八十七位。

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掌纹深如沟壑指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洗净的木屑与铜锈可他们的名字无一人可列名于竹简呈于庙堂…… 她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三日后春社祭典。

太庙前寒风凛冽朱漆门环泛着冷光空气中飘散着焚香与冷铁交织的气息。

工科耗时两月铸造的一座铜漏刻其计时之精准远超旧器。

然而太庙令只瞥了一眼便拂袖斥道:匠作之物污秽不堪岂能与先帝神主同列?拿走!此等淫巧只配为奴仆计时! 那污秽不堪四个字如四根毒针刺入在场每一个工科弟子的耳中。

墨鸢猛地抬头万年古井般的眸子里燃起烈火:敢问太庙令!这庙堂梁柱非匠人劈砍不能立;陛下冕冠非匠人雕琢不能成;就连您脚下这方砖亦是匠人烧制方能踏!为何我等心血所铸之器便成了污秽? 放肆!太庙令勃然大怒贱籍工匠也敢在太庙前咆哮公堂!廷尉何在?将此藐视礼法之徒给我拿下! 数名廷尉卫士如狼似虎扑上铁链哗啦作响冰冷沉重地扣上她的手腕。

墨鸢并未反抗只用一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目光灼热如炭烫得我心头一颤。

当晚我亲赴廷尉府。

阴森牢狱中火把明灭不定光影在石壁上游移像无数挣扎的灵魂。

空气潮湿腥臭混杂着霉味与血腥气。

我不看廷尉谄媚的脸也不提墨鸢之罪只环视属官淡淡问道: 去岁秋汛渭水暴涨渭桥半段崩塌。

咸阳内外交通断绝。

敢问诸位是谁冒着风雨立于洪流之中连夜测绘水文重定桥基三日之内架起浮桥保军粮畅通?是终日高坐庙堂、空谈《礼记》的博士还是那些被你们称作的画图匠人? 满堂死寂无人应答。

唯有火把噼啪爆响映出一张张苍白而羞愧的脸。

第二日我绕过群臣直入章台宫求见嬴政。

他刚处理完军务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铁锈味指节敲击御案发出沉闷声响如同战鼓余音。

我双手呈上一卷竹简——《百工录》。

陛下臣偶得先贤遗篇出自陈仓古墓残椁之中经考订补全阅后不胜惶恐。

我低声道篇中言:国之强不在金玉而在器械;器械之源不在鬼神而在匠心。

欲使匠心不绝必使其人自由使其技有价。

李斯眉头微蹙:此制若行则士农工商界限尽毁礼崩乐坏不远矣! 我昂首回应:非废旧爵而是增新途。

蒙恬将军筑长城靠的不是《孙子兵法》是一块块夯土板;郑国渠灌溉关中靠的不是钟鸣鼎食的礼乐是一张张水文图。

陛下用铁与血打下的万里江山难道不应由那些亲手建造它的人共享一分荣光吗? 嬴政默然良久终于提起朱笔在《百工录》末尾重重写下: 准。

试行于稷下学宫三年观其成效。

我手捧奏批复函走出章台宫时天光破晓晨曦洒落肩头暖意如潮水般漫过全身。

当日我命人在稷下学宫门前立起一块高达三丈的巨碑。

我亲手执朱砂笔将首批名录写上石碑——笔锋沉稳每一划都似刻入山河。

名录之首赫然是两个大字:墨鸢 爵位:一等巧匠子。

封赏:赐上田二十亩咸阳宅院一座月俸同五大夫可荫一子入稷下学宫蒙学科。

其后八十七名曲辕犁匠人、数十位渭桥功臣皆按功授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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