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167章 善账难平可称一称
言辙的脚步踏碎了午后慵懒的阳光径直走向了那栋早已被城市遗忘的旧居民楼。
楼体上烟熏火燎的痕迹如同陈年的疤痕无声诉说着十几年前那场大火的惨烈。
他没有停留转身驱车前往市消防局。
冰冷的档案室里泛黄的纸张散发着霉味言辙指尖划过一排排卷宗最终停在了一个标记着“滨河路11号楼火灾”的牛皮纸袋上。
抽出的报告记录简单而清晰:三楼住户煤气泄漏引发爆炸火势迅速蔓延。
出警记录的末尾附着一张现场照片和一份简短的伤员报告。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消防员背着一个小女孩冲出火海他裸露的左臂被烈焰灼得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伤员报告上赫然写着:消防员王建军左臂三度烧伤因其坚持先救最后一名被困儿童错过了最佳撤离时机。
王建军就是老刀。
档案里没有嘉奖令没有后续报道只有一份悄无声息的提前退役申请。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老刀像往常一样将一天收来的废品归置在那个熟悉的桥洞下。
就在他准备收起那杆锈迹斑斑的旧秤时对面废弃工地的围墙上一道光束骤然亮起将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照片上年轻的消防员抱着女孩左臂的伤痕触目惊心。
照片下方一行硕大的文字如同烙印灼烧着老刀的瞳孔:“你不是放贷的刀是救人的刀。
” 老刀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面墙浑浊的眼中掀起滔天巨浪。
周围的风仿佛静止了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桥洞下回响。
他手中的那杆锈秤竟在此刻无风自动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秤盘之上一缕比尘埃更轻、比烟雾更淡的灰色气流凭空浮现缓缓盘旋。
言辙的显影视野中那正是老刀被【信用破产】强行抹去的“义士”词条在“共信”的短暂激活下显露出的残影。
老刀的嘴唇哆嗦着他扔下手中的一切跌跌撞撞地冲到秤前。
他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即将消散的灰烟拢在掌心。
那烟尘没有温度却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颤抖着费力地撬开秤砣的铅封将那缕灰烟那缕曾属于他的荣光与证明一点一点、无比郑重地压进了秤砣的内部。
“哐当”一声铅封合拢。
老刀蹲在墙前抱着那杆变得沉甸甸的旧秤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CBD写字楼后巷的垃圾中转站阿梅正忍着恶臭疯狂地翻找着一个巨大的垃圾桶。
她的手指被尖锐的碎玻璃划破渗出血珠可她毫不在意。
她在找找那些被她亲手撕碎的信。
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不敢面对的过去。
一无所获的她瘫坐在地脸上满是污渍与绝望。
当她失魂落魄地推着自己的清洁车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车轮下压着一个牛皮纸袋。
袋子很新与周围的肮脏格格不入。
阿梅疑惑地捡起拆开封口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装着的正是十二封被精心拼接还原的信每一封都平整如初仿佛从未被撕碎过。
这些是言辙早已派人从垃圾处理流水线上暗中收集并修复的。
阿梅颤抖着手一封封地读下去。
信来自同一个女孩从贫困山区的稚嫩笔迹到大学校园的娟秀字体记录了一个生命的蜕变。
信里满是感激:“匿名的阿姨是您的资助让我走出了大山。
”“阿姨我考上大学了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毕业后也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去帮助更多的人。
” 当读到最后一封信的末尾那一行字彻底击溃了阿梅的心理防线:“阿姨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一直想当面叫您一声……妈妈。
” “哇——”压抑多年的委屈、悔恨与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阿梅蹲在地上将信紧紧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在言辙的显影视野中她头顶那坚固如磐石的【未偿之名】悄然裂开一道缝隙一缕微弱却温暖的【恩师】光芒从裂缝中顽强地透了出来。
“就是现在。
”远处的车内言辙双目微阖低声自语。
他远程激活了“共信之链”将阿梅身上这缕新生的【恩师】概念之光如无形的涟漪般扩散至整栋写字楼。
刹那间写字楼内那些曾经接受过阿梅善意帮助的同事、那些被她手把手带出来的新人、那些在她离职后依旧念着她好的下属……他们脑中关于阿梅的记忆被悄然触动。
显影视野下他们头顶的【同事】、【下属】词条纷纷开始共鸣衍生出【曾受其惠】的金色附注。
另一边市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小伍母亲枯槁的手指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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