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167章 吊死鬼
黑松岭的雾气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特别是最近黑松岭边缘村民辛苦种的果树被村委会砍了搞水稻上山坡这种天方夜谭后天气更是阴晴不定了。
王忠贵紧了紧背上的竹篓抬头望了望天色。
太阳已经偏西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下山了。
他蹲下身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七叶莲抖落根部的泥土放进竹篓里。
这株草药能卖个好价钱够他半个月的米钱了。
再往深处走走。
王忠贵自言自语道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竹篓边缘。
黑松岭深处的草药更值钱村里人都不敢去说是闹鬼。
他王忠贵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见过什么鬼怪穷比鬼还可怕。
树林渐渐密了起来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王忠贵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前方一株老山参在枯叶间若隐若现。
王忠贵的心跳加快了这株山参少说也有二十年头能卖的钱够他舒舒服服过上半年。
他刚迈出一步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扑去。
王忠贵慌忙抓住旁边的树干这才没摔个狗啃泥。
他低头一看地上根本没有坑洞平整得很。
怪了。
王忠贵嘟囔着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抬头四望忽然发现周围的树木变得陌生起来。
来时的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树干每一棵都长得差不多。
王忠贵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在山里采药二十多年从没迷过路。
他定了定神掏出随身带的红绳系在身旁的树干上然后选了个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王忠贵的心沉了下去——他又看到了那根红绳正系在一棵歪脖子松树上在暮色中像一道血痕。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鬼打墙...王忠贵想起老辈人的话喉咙发紧。
天色越来越暗林子里开始起雾了乳白色的雾气从地底钻出来缠绕在树干间像无数只苍白的手。
王忠贵决定换个方向走。
这次他走得很慢不时回头确认红绳的位置。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步。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踩着落叶跟在他后面。
谁?王忠贵猛地转身雾气中什么也没有。
他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惊起几只乌鸦嘎嘎叫着飞向远处。
王忠贵加快脚步心跳如鼓。
雾气中他隐约看到前方有棵大树树干粗得三人合抱不过来树冠却光秃秃的只有几根枯枝伸向天空像绝望的手臂。
走近了王忠贵才发现那是棵老槐树树干上布满深深的裂纹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槐树的歪脖子树枝上垂着一根麻绳绳结处打了个活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王忠贵的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他盯着那根绳子忽然发现绳套下方有一双脚——有人吊在那里! 雾气忽然散开了一些王忠贵看清了那具尸体。
它穿着和他相似的粗布衣服脚上是破旧的草鞋身体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最恐怖的是尸体的脸正对着他却模糊不清仿佛蒙着一层纱。
王忠贵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生了根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的脖子突然一阵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勒紧他的喉咙。
他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替...替身...王忠贵想起村里的传说吊死鬼要找替身才能超生。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恍惚中他看到槐树下的尸体抬起了头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那是他自己的脸! 王忠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拼命挣扎。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他想起了老猎户的话:遇到鬼打墙要用铁器破邪。
他颤抖着摸出腰间的采药刀朝脖子上的无形绳索割去。
啪的一声轻响王忠贵感到脖子一松空气涌入肺部。
他顾不上多想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地穿过树林。
树枝抽打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他不敢停下。
不知跑了多久王忠贵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村路。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一轮血月挂在天空照得四周一片暗红。
回到家王忠贵锁上门点了三盏油灯缩在墙角发抖。
他的脖子上有一圈紫红色的勒痕摸上去火辣辣地疼。
他不敢照镜子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第二天村里人发现王忠贵没来集市卖草药就去他家查看。
他们看到王忠贵蜷缩在床上双眼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地念叨:别找我...别找我...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像是被绳子狠狠勒过。
从那以后王忠贵再也没进过山。
他变得沉默寡言整日躲在屋里只有卖草药的时候才出门。
更奇怪的是无论春夏秋冬他总是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遮住脖子。
村里人偶尔会听到他在夜里尖叫那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
有人壮着胆子从窗缝往里看说看到王忠贵站在屋子中央仰着头双手在空中乱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勒他的脖子。
一年后的一个清晨邻居发现王忠贵家的门大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他们在黑松岭脚下找到了他的尸体——王忠贵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眼睛凸出舌头伸得老长。
奇怪的是树下没有垫脚的东西而那棵树离地至少有三米高。
村里的老人感叹:“这世界是讲恶的鬼也怕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那些欺压良善的恶人从来不去找他们只会找我们穷人。
” 从此黑松岭的雾气更浓了。
有时深夜路过的人会听到树林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绳子摩擦树皮的声响。
村里的老人说那是王忠贵在找他的替身... 喜欢短篇鬼语集请大家收藏:()短篇鬼语集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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