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22章 七月半的纸灰
邱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快步穿过老城区狭窄的巷道。
八月的夜晚闷热难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俗称鬼节。
街角巷尾随处可见燃烧的纸钱和摆放的供品橙红色的火光在夜色中跳动映照出一张张虔诚的面孔。
真是愚昧。
邱华在心里嗤笑一声。
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软件工程师他对这些迷信活动向来嗤之以鼻。
人死如灯灭哪来的什么鬼魂需要祭祀?不过是活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转过一个拐角邱华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的小巷深处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正蹲在地上烧纸钱。
她面前的火盆里黄纸渐渐化为灰烬升腾起的烟雾在昏暗的路灯下形成诡异的形状。
老妇人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在与看不见的什么人对话。
邱华皱了皱眉打算绕道而行。
就在这时老妇人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那目光让邱华后背一凉仿佛有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小伙子让让路别挡了老祖公的道。
老妇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邱华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大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他故意从火盆旁边大步走过带起的风差点掀翻了几张还未燃烧的纸钱。
老妇人猛地站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邱华的手腕。
她的手掌冰凉得不似活人力道却大得惊人。
年轻人要敬鬼神而远之啊!她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异样的光芒。
邱华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走出老远他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阴冷的目光。
回到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想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冲刷干净。
真是神经病。
邱华一边擦头发一边自言自语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他打开电脑准备加班完成一个项目方案。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时邱华终于关上电脑。
他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房间里温度骤降。
空调明明设定在26度却冷得像冰窖一般。
邱华打了个寒颤起身去检查空调却发现显示屏上赫然显示着16度。
见鬼了?他嘟囔着按下升温键却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他听到卧室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邱华的心跳突然加速。
他慢慢走向卧室推开门——地板上赫然是一滩水渍而他的水杯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纹丝未动。
可能是楼上漏水了...邱华试图用理性解释这一切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客厅。
那一晚邱华辗转难眠。
每当他快要睡着时就会听到细微的响动——衣柜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地板吱呀作响的声音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勉强睡去。
然后噩梦开始了。
邱华梦见自己站在那条熟悉的小巷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地上的一堆纸钱在燃烧。
火光照亮了一个人影——是那个老妇人但她穿着寿衣脸色青白嘴唇乌紫。
她向邱华伸出手嘴里重复着:你挡了老祖公的道...你挡了老祖公的道... 邱华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火焰突然暴涨向他扑来。
他感到一阵剧痛然后惊醒了浑身冷汗淋漓。
接下来的三天同样的噩梦每晚都会造访邱华。
他的精神状态迅速恶化黑眼圈深得吓人工作时频频出错。
第四天早晨同事张明终于忍不住了。
邱华你最近怎么了?脸色差得像鬼一样。
张明递给他一杯咖啡。
邱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了张明。
出乎意料的是张明没有嘲笑他反而神色凝重。
你该不会是...冲撞了什么吧?张明压低声音我奶奶说过七月半的时候那些东西特别活跃。
你那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 你也信这些?邱华想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宁可信其有啊。
张明叹了口气听我的今晚去买点纸钱回到那个地方烧一烧说几句好话。
就当是求个心安。
邱华本想拒绝但想到连续几晚的噩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后邱华提着装有香烛纸钱的塑料袋再次来到那条小巷。
今晚的巷子格外安静连虫鸣声都没有。
他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声大得仿佛能听见。
按照张明的指导邱华点燃香烛然后开始烧纸钱。
火光亮起的瞬间他感觉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
那个...老祖公...邱华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的行为荒谬至极前几天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这些钱您收着用... 纸钱在火中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邱华注意到巷子深处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但当他定睛看去时那里又什么都没有。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邱华匆匆离开了小巷甚至不敢回头看那堆仍在冒烟的纸灰。
说来奇怪那晚之后噩梦真的停止了。
邱华的睡眠质量逐渐恢复精神状态也好转起来。
一周后的部门聚会上张明悄悄问他:怎么样管用了吧? 邱华抿了口啤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想起离开小巷时自己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堆纸灰的样子还有内心深处那种挥之不去的荒谬感。
科学无法解释的经历让他困惑但理性又让他拒绝相信这一切与祭祀有关。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
邱华最终这样回答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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