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717章 量米问阴
今年夏天我回到南方的老家林屋村小住。
林屋村藏在群山褶皱里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水老屋青瓦稻田如梯七月里绿得晃眼好一幅桃源画卷。
但我回来第三天就察觉村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最怪的是米。
起初是村西头永良叔家的怪事。
永良叔婆娘早逝独自拉扯儿子小豆。
小豆十六岁在镇上读高中暑假回来第二天就病倒了。
不是大病就是浑身发懒吃不下饭一天天消瘦脸色蜡黄镇卫生院查不出毛病。
“怕是丢了魂或者撞了煞。
”我八十岁的姑婆村里最老的老人瘪着嘴告诉我“永良急得没法前晚偷偷‘量米问阴’了。
” “量米问阴?”我没听过。
“老法子喽现在没人敢弄邪性。
”姑婆摆摆手不肯多说。
隔天晌午我在永良叔家帮忙。
小豆昏睡在里屋竹床上气息微弱。
永良叔蹲在门槛上抽烟眼圈泛红。
“叔小豆咋样?” 他摇头猛吸一口烟:“医院说没病就是虚。
虚个屁!壮得跟小牛犊一样后生几天就成这鬼样?” 灶房里半锅白粥凉透了。
永良叔忽然站起来走到米缸前是个旧的陶缸。
他掀开木盖盯着里面满满的米眼神恐惧。
“米又少了……”他喃喃道。
“什么?” 他像被惊醒慌忙盖好缸盖:“没……没啥。
” 那天下午我在溪边遇到儿时玩伴阿惠。
她嫁到邻村回来帮娘家割稻。
我说起小豆的病和永良叔的古怪。
阿惠脸色微变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良叔是不是在‘问米’?” “好像是叫‘量米问阴’?” “对!就是那个!”阿惠扯着我走到远离溪水的竹林边“邪门得很!我听我太婆说过这是以前人遇上横事、查不出缘由用来问鬼神、找根源的老法子。
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弄不好要出大事!” “怎么弄?”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就是拿碗量米。
深更半夜在灶房弄。
量一次问一次。
但量出来的米每次数目都不一样!听说……听说那米是用来‘喂’东西的……等米量不出问题了事就解决了。
但过程中屋里会一直少米而且……”阿惠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暗处有东西在盯着你等着吃那点‘问阴米’。
” 她接着说:“太婆说那米量的是阴间的事所以叫问阴。
量一次米就是问一次阴间路。
米少了就是有东西拿走了‘问路钱’。
但谁也不知道请来的是什么东西最后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一辈都说这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不吉利早就没人用了。
” 我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想起永良叔盯着米缸的恐惧眼神。
当晚村里停电了。
山村里没路灯天一黑浓墨般的黑暗压下来蛙鸣和虫叫都显得遥远。
我打着手电去给永良叔送阿惠家给的草药。
他家的瓦房孤零零在山脚灯光昏暗。
永良叔坐在堂屋对着盏煤油灯发愣。
灶房黑着。
“叔药放这了。
” 他嗯了一声没抬头。
我却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只粗瓷碗就是那种最普通的蓝边饭碗里面空荡荡。
旁边还放着一根旧式的木尺。
我心头一跳隐约觉得那碗和尺就是用来“量米问阴”的工具。
“小豆睡了?”我没话找话。
“睡了。
”他声音干涩。
沉默。
只有灯芯噼啪响。
黑暗从门外、窗外漫进来屋里空气粘稠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总觉得那黑黢黢的灶房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等待着。
突然里屋传来小豆一声模糊的呻吟。
永良叔像被针扎了猛地跳起冲进去。
我跟到门口。
小豆还在睡只是眉头紧锁额头上全是冷汗。
永良叔探了探儿子额头给他擦汗手在发抖。
他盯着儿子惨白的脸眼神绝望又慢慢变得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转身出来没看我径直走向米缸。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掀开盖子舀了满满一碗米。
米是普通的大米晶莹饱满。
他端着那碗米走到八仙桌前放下。
又拿起那根木尺手抖得厉害。
煤油灯的光晕黄只照亮桌子一圈把他身影拉得细长扭曲投在墙壁上晃动如鬼魅。
四周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
他开始量米。
动作僵硬透着难以形容的诡异。
他用木尺小心地刮平碗口确保米粒与碗沿齐平不多一粒不少一粒。
极其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个神圣又邪恶的仪式。
量好他盯着那碗米嘴唇哆嗦用极低极低、含混不清的声音念叨着什么。
像在问话又像在乞求。
我屏住呼吸后背寒气直窜。
屋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几度。
他念叨完就死死盯着那碗米一动不动。
几分钟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紧张。
犹豫着伸出手似乎想再把米倒回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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